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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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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17章 歌声随着队伍田野飘荡

郊区的田野上,金黄的稻穗随风摇曳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。冼星海跟随着一支由一二百名青年学生组成的“扩大宣传团”,踏上了征程。

冼星海的学生小张,提着琴盒,兴奋地走在他身旁。小张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。他转过头,对冼星海说道:“冼老师,这次宣传团的活动,您来参加真是太好了!”

冼星海微笑着点了点头,问道:“这次出去,还会举行音乐会吗?”

小张摇了摇头,又顿了顿说:“啊,不过也说不定,得看宣传工作的实际需要。”

队伍一路前行,欢声笑语不断。学生们几乎一刻不停地唱着歌曲,领队多次提醒大家要爱护嗓子,可这激昂的歌声根本停不下来。歌声随着队伍在广袤的田野上飘荡,仿佛要将每一个人的心都点燃。

同学们,

大家起来,

担负着天下的兴亡!

……

大家努力!

一齐向前!

大家努力!

一齐向前!

压平路上的崎岖,

碾碎前面的艰难!

我们好比上火线,

没有退后只向前!

……

工农商学兵,

一起来救亡,

拿起我们的铁锤刀枪,

走出工厂、田庄、课堂,

到前线去吧,

走向民族解放的战场。

……

这几支歌是他们的心头最爱,一遍又一遍地唱着,这边歌声刚落,那边又再度响起,就像一首永不停歇的进行曲。不知不觉间,冼星海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,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歌唱的人群。

队伍来到了一个镇子,闻讯而来的大人孩子们马上就围成了一圈。青年们站在圈子中间,排好队列,唱起歌来。歌声吸引了更多的观众,他们很少看到这样成群结队下乡来的“洋学生”。

宣传团的领队开始讲话,群众渐渐安静下来了。领队说:“我们是上海来的学生,是来宣传抗日救国的。我们要求政府出兵抗日,要求政府允许人民爱国。”接着,他举了一些一·二八事变时的事例,证明日本**的残暴。

这一带正是一·二八时遭受过敌人炮火的,事情不过相隔三四年,记忆还很清楚。说到这里,群众开始骚动起来,他们纷纷控诉敌人的暴行来。

一个年轻小伙子走过来问:“你们招不招兵?我愿意当兵打日本。”

随后其他几个小伙子也跟着这样说。

领队说:“我们不是招兵的,但是国民可以自己组织起来,作抗日的工作,请求政府接受民意。”

说话之间,群众队伍有些骚乱,围在外围的人纷纷散开了。他们看见,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的镇长正领着一队驻在当地的保安队,好不威风地开了过来。

领队见保安队来了,立即宣布:“现在分散进行口头宣传,饭后在小学校里演抗日新剧,还有音乐节目,请大家去看。”

镇长走来了,他脱下礼帽,打着哈哈,十分亲昵地说明他的来意:“兄弟爱国之心一向不落后人。各位不辞劳苦,为国效力,佩服佩服。舍下略备小菜,请几位赏光。饭后务请各位带队转回,以免发生误会。”他用眼睛瞟了瞟旁边全副武装的保安队。

“不,我们要继续进行宣传,还要演出新剧。”领队坚持地说。

镇长举出地方治安等堂皇的理由,拒绝学生们的要求。谈判僵持不下。

几个青年早已沉不住气,忿忿地说:

“中国人在中国土地上宣传爱中国,这有什么不可以?这违反了哪一国的治安?”

“我们有爱国的自由!”

“什么自由不自由!”站在旁边的保安队长显然火了,“就是不准!”他的眉毛倒竖起来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这是命令,我们军人以服从为天职!”

青年们拥了过来,激情的火焰好像浇了汽油,谁也按不住,扑不灭。

“走啊……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宣传团的队员率先动了起来。来到小学校后,演员立即开始化妆,乐队演奏起乐曲。

人们跟着学生们跑来,这一次来的人更多了。学校门前很快站满了人。

有的学生还在和保安队争执,人声沸腾,谁的声音也听不见。

一位学生跳上凳子,扯起嗓子对着大家演讲起来。他是一位东北籍学生,他以自己亲身的经历谈起亡国奴的悲惨遭遇:“日本**出兵攻占我东三省,三千万同胞就此沦为亡国奴。从那以后,我们美丽、宁静的家园,被侵略者变成了血腥的杀人屠场。在日机轰炸后的废墟上,婴儿啼哭着喊妈妈,可年轻的母亲却早已倒在血泊之中……野蛮的侵略者烧杀淫掠,无恶不作,制造了一幕幕人间惨剧。”他越讲越激动,大声疾呼,热泪滚滚而下,声音也逐渐变得嘶哑,“东北沦陷了,然而还有人妄图阻拦我们抗日!……”

不少听众被深深感染,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。

有人从家里搬出桌子,请东北籍学生上台去讲。紧接着,一张、两张、几十张桌子陆续被搬了出来,很快就拼凑成了一个临时舞台,歌咏队率先站了上去,歌声响起。

就在这时,冼星海快步跳上临时舞台,挥动双臂,熟练地担任起指挥。台下也有好几个人受到鼓舞,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——

打倒日本!

打倒日本!

除汉奸!

除汉奸!

大家团结起来!

大家团结起来!

救中国!

救中国!

歌声在田野上回荡,仿佛要将每一个人的心都点燃。此刻,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激昂的情绪里,分不清自己是在唱,是在喊,还是在愤怒地呼号。他们觉得山在摇,地在动,什么都顾不得了。假如这时有谁说:“敌人来到了我们面前!”大家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拚命。假如有谁说:“这里发现了一个汉奸!”大家一定会把他踩成肉泥。这就无怪乎躲在角落里的镇长先生吓得脸色发白,揪住满面铁青的保安队长不放手了。

秋夜的微风透过窗户,吹进冼星海的小屋,带来一丝凉意。灯光下,几张简陋的木桌拼在一起,周围坐满了歌曲作者协会的朋友们。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与期待,讨论声此起彼伏,时而热烈,时而低沉。每当讨论到情绪高涨时,室内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大笑,仿佛要将这小小的房间掀翻。

然而,笑声还未完全散去,里屋传来一阵干咳声。冼星海的母亲被吵醒了,咳嗽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。大家立即压低了声音,不约而同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,发出“嘘”的一声,室内顿时安静下来。

张曙凑近冼星海,小声说道:“星海兄,你已经三十多岁了,应该考虑成个家。这样你母亲就有人细心照料了。”

冼星海笑了笑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:“我不着急,我妈急。”

大家会意地笑了起来,笑声中带着一丝温馨与理解。然而,笑声还未完全散去,里屋又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声。

冼星海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,他向大家摆摆手,低声说道:“我去照应一下。”说完,他转身走进了里屋。

片刻后,冼星海走了出来。他环视了一圈,问道:“谁还创作了什么东西?可以拿出来讨论。”

麦新的右手一直伸在口袋里,紧紧捏着他新写的《九·一八纪念歌》。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,却始终没有勇气将歌词拿出来。

冼星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目光落在麦新身上,温和地说道:“我希望大家都能拿起笔来进行创作。创作首先需要的是勇气和热情。”

麦新的脸一下子红了,他低下头,手指在口袋里紧紧攥着那张写满歌词的纸。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不安,既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认可,又害怕被人嘲笑或否定。

散会了,大家陆续离开,房间里只剩下冼星海和麦新。麦新终于鼓起勇气,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歌词交给冼星海,低声说道:“冼老师,你看这首歌可以谱曲吗?”

冼星海先是笑了笑,然后接过歌词认真地看了看。片刻后,他抬起头,说道:“写得不错!很不错!怎么,让我来谱曲吗?”

麦新愣住了,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他没想到冼星海会这样痛快地提出这样的问题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只是呆呆地看着他。

冼星海笑着拍了拍麦新的肩膀:“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?自己的作品,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,总是要抱到众人面前,让大家品评的。说说看,你对谱曲有哪些要求?我可以考虑。”

麦新没想到冼星海会如此重视自己的作品,忙问:“这首歌的**,是不是应该放在‘今天,纪念这惨痛的九·一八;明天,我中华民族的一切,都得到自由解放’这一句上?”

冼星海点了点头:“对!是要放在这里。”他掏出铅笔,在那两句歌词上划了两道杠杠,随即又问道:“还有呢?”

麦新摇了摇头,低声说道:“没有了。”

冼星海收起歌词,微笑着说道:“好!下星期我把曲子谱好,拿给你看就是了。”

麦新紧紧握住冼星海的手,声音有些颤抖:“谢谢您,冼老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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